二木

苔花如米小

厌离姑娘的两只宠物啾

山清水秀的乡下,一处农家庭院内放养着鸡鸭鹅,天天欢腾不止,这户门前还有一方小池塘,塘里五光十色小鳑鲏,塘边一条看门的小黄狗。这里住着江厌离小姑娘与她的父亲母亲,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人。


这天父亲江枫眠从城里赶集回来,带回一只文鸟。小鸟可爱得紧,雪白的羽毛,亮亮的眼睛,映得厌离姑娘眼睛也亮闪闪的。拢在手心,冒个小脑袋,点一点喙,脑袋歪歪,靠着拇指。江小姑娘想,城里来到小客人,那就叫“城”吧!“从此叫你阿城好不好。”她激动地对小阿城说,没反应,仔细瞅瞅,原来小阿城歪在手上睡着了。

小阿城会不会孤独,想小伙伴?厌离姑娘想。想着想着问爸妈。妈说不知道,而爸没说话。



半月后父亲回家,口袋中又一只小鸟,灰扑扑的,好像土里打了几个滚。


原来江枫眠怕被当成乱花钱,不敢说买,只说路上捡的。进门前特意揉了把土抹在小鸟身上,甚至来时被门前小黄狗当成土块啃,差点吓掉魂。所以那啾小羽毛剧颤,可怜得紧。岂料布衣荆钗难掩丽色,虞紫鸢搓搓那啾小翅膀,认得是只银文,表示怀疑道:这么漂亮一只鸟,那么巧让你碰到?江枫眠尴尬赔笑,说:谁家孩子不爱养了也是有的。


灰色羽毛的文鸟,还是城里集上捡的,可该叫它什么呢?厌离姑娘冥思苦想,江爹爹一拍脑门说:不都是从县城来的吗?这只就叫它“阿县”!


虽然“阿县”是后进江家小院的,名字却像个哥哥样。


嗯!厌离姑娘点点头,高高兴兴地去给阿县布置小窝,家里只有一个鸟笼给小城住,厌离只好蹲在地上对着硬纸盒裁剪,江爹爹笑了笑,告诉女儿说不用。说完伸手一抓,把小县塞到笼里。小城惊得扑棱棱飞起,厌离惊讶道:“它们会打架的!”


笼子里闹腾一晚上,厌离好几次想去看,都被江爹爹劝回来,翻出爷爷柜里泛黄的资料书,说这类鸟儿性情温和,给它们时间互相了解,一定可以好好相处。


第二天早上,厌离姑娘赶紧奔去笼前,小县被拔秃几根毛还温驯地给小城梳理羽毛,小城虽仍梗着脖,倒也不躲不打它了……



本来皆大欢喜,可是“好景不长”,许是“被捡”的小县品尝到家庭关怀,“乖巧懂事”的它开始上房揭瓦!


虞紫鸢抱怨丈夫后捡的那个是什么好鸟。成天家里家外窜来窜去,好几次正炒菜,它就扑腾着往点着火的铁锅里冲,慌得她手忙脚乱捞出来,手指还给火燎几下,气得无可无可,拎着那小翅膀,照小脑瓜弹了两三指头,教训它不要进厨房,尤其是烧火的厨房。


小县“嘤”一声扑出去,正扑到厌离姐姐书桌上,啄啄笔尖,蹭来蹭去,书桌面上蹿下跳拖了一道道油渍。为着它爱胡闹的毛病,没少吃亏,不光掉过大铁锅,还掉过墨水瓶,洗衣盆,小池塘……小城都赶不及叼它,往往只能叼到一嘴毛,好几次厌离姑娘赶紧抢救起来,它哆哆嗦嗦站在手心里,小翅膀还呼一呼发凉的脑壳,像在后怕。


厌离抿嘴笑,污了草稿纸也不计较,烧来温水洗一洗,用上吹风机。吹风机轰隆隆声音极大,小县格外乖巧地不避不躲,伸展翅膀,舒服地眯起了眼。

小城本来陪姐姐写作业,铅笔盒上坐得好好的,这一扑,雪白衣服险些遭殃,它站在水盆沿上,时不时叫两声。小县忙着享受,先是不理,后来也回一两声。好似什么接上信号,两只扑棱起来,扬起了水花,开开心心要打水仗,关了电机一松手,又都跑远了。



小城比较懂事,回回放风都先回来,自动往院内香樟树上的笼子里钻进去站好。

小县不必多说,常常是回不来的……


这天傍晚,天阴沉沉像要落雨,小城早早回来,先扑进树下的写作业的姐姐怀里,矜持地衔衔发梢,蹭蹭手背,然后乖乖飞进笼。

小县迟迟未见踪影,厌离惴惴不安心道不好,怕鸟儿被鹰捉去,撂下笔,蹬在石桌上望。那厢小城也焦急不安,笼子被折腾地摇摇晃晃,恨不得出去亲自找。厌离不敢再放,手抚笼门安慰小城。

正当此时,远处灰蒙蒙的点儿飞近,还是小城眼尖发觉,立刻腾身而起,爪子一上一下抓在笼顶,厌离姑娘松开笼门,小城嗖得射出去,小翅膀追着打,小县自然赶紧逃跑。瓦屋上盘旋,只听小城口中就没住过声,好像在骂:“你死哪去了!”

小县仿佛理亏,倒是一声没吭,东躲西闪一两圈,猛地停住,落在枝头,小城扑扇翅膀悬在小县眼前,叽叽喳喳数落它,从厌离角度看去,小县脑袋没动,竟是安静盯着看,过了片刻,挪挪圆滚身子,让出一截树枝。厌离姑娘不禁失笑。岂料小城不坐,扭头往下飞,落在横穿枝丫的废弃电线上,背对小县,身姿颇有几分孤傲。

小县啾啾两声,跟过去,脑袋与它靠在一起。小城偏头,爪子挪窝,远出两小步。小县便站直,静静站在废弃电线上,悄悄蹭近一点点,努力并肩看远山。


就这样一天又一天,追逐大戏少不了,有回江爹爹下工回家见笼子没了小县城的踪影,着急地告诉女儿说以后要关一只放一只,那样它才会惦念小伙伴,才记得回家!


“阿离!你听见没啊!”江老爹手拢嘴边,对房上的千金闺女大声喊道。

厌离只是神情悠远望向天际,望两只鸟儿愈飞愈高,愈远,厌离姑娘眼睛弯弯,嘴角也弯弯。

哼,爹爹骗人,才不会不回家呢!


黄昏时分,小池塘流溢一湖波光碎金,厌离姑娘再次蹬着梯子爬上灰瓦房顶,唱起歌谣呼唤它们:

青山高哎~流水长

残阳落哎~鸟儿唱

唤你们快快归家乡——


两只白点,披着晚霞回来,亲昵落在厌离姐姐肩上和手上。

“回家啦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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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小破站养鸟up的视频,感觉好可爱【就胡乱代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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